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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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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位陶家孫女, 心情不好時就隨意拿人出氣兒,偏祖父是個一品大官,滿門清貴, 很得皇帝看中, 身為陶家孫女, 她又不能真的囂張跋扈到在熱鬧集市上讓下人打殺狀元郎的娘子, 這簡直是不要命的行為,就算她祖父不收拾她,稍微明智些的皇帝都不會允許這種行為,定會問罪,所以這位陶姑娘很清楚, 她可以拿人撒氣, 卻不能做的太過。撒氣那是少女天真率直,隨意打殺人就是心腸歹毒蛇蠍心腸,任何人都不容的。

姜婳明白這點,不會畏懼這位陶姑娘,也不好真的得罪她,福身告退。

回到馬車上, 姜婳喘的厲害, 她這十來日沒怎麽進食,身子發軟, 靠在齊媽媽懷中歇著,可把媽媽跟身邊幾個丫鬟心疼壞了,齊媽媽把她耳邊的發絲攏到耳後, 輕聲道:“大奶奶先歇下,很會就到家的。”

姜婳渾渾噩噩的想著,那裏真的是她的家嗎?她實在有些扛不住,靠著齊媽媽睡去,珍珠見著姑娘睡熟,才小聲道:“齊媽媽,那位胡嬤嬤算是怎麽回事?她方才那般樣子實在惹人厭惡,分明不是我們大奶奶的錯,她卻扯上姑爺,說讓姑爺去賠罪,如此怠慢大奶奶,當真是沒把大奶奶放在眼中。也不知道姑爺從哪兒找來的人,大奶奶回去還不知能折騰出什麽事兒來。”

她們這些丫鬟都替大奶奶抱不平,一個嬤嬤都敢陽奉陰違的。

齊媽媽低聲嘆息:“還不是嫌棄咱們大奶奶是商戶出生,配不上姑爺,這才敢怠慢大奶奶,且等著吧,這事兒還不定能如何的,姑爺待大奶奶如何,你們也都是看到的。”

珍珠皺眉不語,在蘇州的時候,姑爺待大奶奶的確是好,可是連她們來到京城都覺得這地方富饒繁華,眼花繚亂,姑爺是狀元郎,多的是姑娘小姐們的愛慕,姑爺當真能夠一輩子待大奶奶好嗎?她們不敢說出口,這世間的男人,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,何況姑爺這樣的英俊男子,身份了得。

這來到京城討生活,怕沒有她們想的那般容易。

走在最前面的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裏,李管家正跟同胡嬤嬤說話:“你呀,也別仗著是尚書府出去的就輕怠大奶奶,她到底是咱們的主子,理應敬重著,待回去你可要好好的,莫要弄出什麽破事兒,咱們都是做奴才的,哪能跟主子較真,更何況,你好好的待大奶奶,大奶奶器重你,由你管著內宅,那不也是風風光光,何必同大奶奶對著幹?”

胡嬤嬤白李管家一眼:“你哪只眼睛見我怠慢大奶奶?”

李管家正色道:“你也莫要以為大家都是傻子,大奶奶年輕或許好糊弄,可她身邊那位媽媽卻是個精明的,更何況後頭還有大人,咱們大人看著不茍言笑,沈肅冷硬,不過問後宅的事兒,可大人待大奶奶到底如何,咱們也不知道,若真是把大奶奶當成寶,你這樣怠慢大奶奶,大人也不會輕饒你的。”

胡嬤嬤笑道:“怕什麽,咱們可是周大人送到燕府的,周大人是大人的老師,大人如何會為一個商家女駁老師的面子?你且放心吧,鬧不起來的。”

李管家暗自搖頭,也不再勸。

幾輛馬車很快行至內城,又是左拐右拐進到一條巷子裏,這會兒珍珠翡翠她們全無來時的鬧騰勁,也不朝外觀望,如斑鳩樣縮在馬車裏,馬車慢悠悠在一座宅門前面停下,當前的李管家與胡嬤嬤先下馬車,見宅門上的牌匾黑底金漆兩個大字‘燕府’字體蒼勁有力,氣勢不凡,聽聞這牌匾上的字還是燕大人親自提筆書寫的。

“大奶奶,到了。”齊媽媽輕聲在姜婳耳邊喊道。

姜婳轉醒,珍珠跳下馬車,扶著大奶奶踩著小杌子下來,李管家與胡嬤嬤隨著宅門口的二十來個奴仆於壁影兩側站立,見大奶奶帶著帷帽下來,看不清面容,只看出身形纖弱,胡嬤嬤道:“奴才們恭迎大奶奶回府。”略一福身,原本身後那些個奴仆還想著跪下親迎,見嬤嬤只是福身,她們也跟著福福身子。

姜婳懶得搭理這些,她才入京,身子不適,懶得管她,且等她好起來。

齊媽媽扶著姜婳進宅子,胡嬤嬤跟在身旁引著大奶奶去正院,後頭的珍珠吩咐道:“後面兩輛馬車裏頭裝的都是大奶奶的箱籠,都擡著去正院吧。”這幾個箱籠裏裝的是姜婳的衣物首飾貼身東西,還有一大匣子的銀票與珠寶,剩餘的行李箱籠還有大幾十臺,跟著輜車在後面慢慢的走著,由著姜宅剩餘的奴仆跟護衛送著,怕還要三四日才能歸京。

姜婳回到正院的房裏,胡嬤嬤跟著進房,一旁嘮叨著:“大奶奶才來京城,得空可以去轉轉,京城與其他地兒可不一樣。”又說道:“大人因著要務在身,不便去接大奶奶,這幾日特意囑咐老奴好生接待您。這會兒大奶奶您剛回府,怕也是不知道,當初大人身邊那些個奴才不夠使喚,大人買回不少奴仆,至於老奴與李管家,都是大人的老師送至府中管理後宅的。”她聲音略微一頓,“這會兒那些個奴仆都在外面候著,不如大奶奶見上一面,也好熟悉熟悉。”

姜婳根本懶得與她搭話,珍珠幫著解開她頭上戴著的帷帽,齊媽媽笑道:“胡嬤嬤,咱們主子才歸家,一路舟車勞頓的,早就困乏,這會兒子可見不了下人們,等著過兩日大奶奶歇息好再見見他們吧。”

胡嬤嬤應著笑不吭聲。

“上些茶水果子吧。”姜婳柔聲道,珍珠已經把她把帷帽取下,一張灼若芙渠的面貌展露出來,當真是眉如秋水,皓腕凝霜雪,腰如束素,柔情綽態,與高挑的北方女子完全不同,因著最近瘦弱不少,小臉巴掌大小,下巴尖尖,若是個男人見著,真是魂魄都要被吸去,胡嬤嬤見狀,心裏禁不住咯噔一聲,這樣的容貌,只怕連著大人都要被魅惑。

胡嬤嬤心裏擔著事兒,下去吩咐丫鬟婆子們上茶上點心。茶水上來,姜婳端起來嘗一口,忍著吞下,拿帕子擦擦嘴巴,擡頭問道:“府中竟是這般光景?拿著陳年老茶給家裏的主子們喝的?”

胡嬤嬤福身道:“大奶奶,這是竹葉青茶,平日拿著招呼貴客的,大人喝的也是這種茶的,不知大奶奶怎麽就嘗出別的味道來。”不過這些茶的確放置的有些久,胡嬤嬤沒想到大奶奶這張嘴如此了得,連陳茶都嘗的出來。

姜婳把青花黃陶茶盞擱在案幾上,皺眉道:“這茶還是用的溫水泡出來的,胡嬤嬤說招呼貴客都用這種茶?竟是如此怠慢貴客?我回家中來,想喝杯熱茶都是沒有?胡嬤嬤是怎麽管教下人的?”

“大奶奶這就誤會的。”胡嬤嬤有些委屈:“廚房離的有些遠,茶壺中盛著熱水,送過來就沒有那麽滾燙的。”大人從來不會在乎這個,吃的也不挑剔,很好照顧的,沒想到大奶奶如此多事。

姜婳皺眉,懶的與這婆子糾纏,吩咐珍珠道:“去正院的小廚房燒些熱水過來,我想喝口熱茶,再去把箱籠整理下,把著裏頭的血燕拿出去,用冰糖燉兩盅血燕出來,待會我吃過就歇下,剩餘的留給姑爺,看看姑爺何時回來。”

珍珠讓翡翠跟阿大去把擡進來的箱籠整理歸位,把血燕拿出去,這才去跟胡嬤嬤說道:“敢問嬤嬤,小廚房在哪塊?奴婢去跟大奶奶燉些燕窩吃。”

胡嬤嬤伸手想要接過血燕,笑瞇瞇道:“珍珠姑娘把東西交給老婆子就成,老婆子端去廚房讓人來做。”

珍珠道:“不礙事,我去小廚房做就是的,嬤嬤有所不知,我們家大奶奶平日吃的穿的都是由著奴婢招呼著,嬤嬤只管說了小廚房位置就是,奴婢親自去弄,不敢勞煩嬤嬤的。”大奶奶入口的東西,她怎麽敢隨意交由外人去弄。

胡嬤嬤望向靠著貴妃榻的大奶奶,旁邊的媽媽和丫鬟還幫著打扇子,深怕她熱著,這才移回目光道:“珍珠姑娘有所不知,大人從不用小廚房,所以正院裏頭是沒有小廚房的,平日吃的都是從著大廚房統一端出來的,所以這……”

珍珠微楞,實在沒想到正院連個小廚房都沒有,只得問道:“那一般正院裏也該有個地兒作為備用小廚房,勞煩嬤嬤告訴我,我這就遣人收拾出來,往後做小廚房用著。”

“這怕是為難老婆子。”胡嬤嬤目光一閃,“這府中大小事情都由著老婆子我來管著,可有些大事兒卻是要報備大人的,這裏畢竟是燕府,這種事情也要大人點頭才成,不如等著大人回來,老婆子我去問問大人,大人若是同意,老婆子立刻遣人來置辦小廚房,現在只能請大奶奶跟珍珠姑娘委屈下,先去大廚房用用。”

姜婳驀地睜開雙眸,明亮的眸子緊盯著胡嬤嬤,纖細白嫩的手指扶在榻沿上,慢慢起身,緩緩道:“我不吃了,你們下去整理箱籠,盡快把東西歸為,我進去歇息著。”她實在太累太乏,原想著吃些東西再睡,這會兒氣的吃不下,又沒精力處置這下人,更何況這是他的老師送來府上的,她也的確能資格處置。

珍珠與齊媽媽冷下臉來,都沒想到這才來京城就碰見這樣的事情。翡翠怒氣沖沖的扶大奶奶去裏間休息,其餘丫鬟在外面收拾箱籠。進到裏頭,翡翠才低聲道:“大奶奶,就讓那老婆子這樣怠慢您嗎?”

姜婳伸出手臂,望著一雙單薄的手腕,上面腕骨清晰可見,她再不好好的修養著,怕身子都要出問題,如何整治這些下人,不如等著燕屼回來再說,先把小廚房置辦起來,慢慢的調養身子,等身子好起來,管她是老師還是皇帝老兒送來的下人,她一個都不會輕饒,她來京城又不是為著吃苦受辱受這些嬤嬤轄制的,“且等著吧。”

她慢慢打了個哈欠,緩緩坐在床頭,墨青色的緞被,滑膩舒服,他喜歡暗沈些的顏色,床鋪上的用品都不例外,她嫌顏色太沈,現在累乏,不好更換,讓翡翠去外頭問過可有凈房,得知沒有,無奈的吩咐道:“去廚房擡兩桶熱水來,我先梳洗一番吧。”

姜婳身邊的丫鬟還是很利索,很快擡兩桶熱水過來伺候著她梳洗幹凈,換上一身輕薄的綢衣,躺會床榻上歇息,她本就累著,一沾上軟枕就昏睡過去,這一覺睡的可是天昏地暗,外頭丫鬟忙忙碌碌的聲音都驚擾不到她。

胡嬤嬤站在外間要幫著收拾箱籠,齊媽媽表示道:“這裏就不勞嬤嬤費心,大奶奶的東西都是由著我們親自整理的……”說著吩咐阿大道:“阿大力氣大,去把姑娘的妝奩擡出來放到裏屋去。”這北方與南方的建築的確不太相同,房屋更加更寬闊,雖是兩進的宅子,目前倒也足夠兩位主子一群奴仆們住著的。

阿大得了聲令,立刻過去打開箱籠,從當中取出六層黑漆鏍鈿牡丹花鑲寶石妝奩,這妝奩光從外間看著就貴重無比,胡嬤嬤在一旁看的咂舌,都道大奶奶家中是蘇州大商戶,富貴逼人,揮金如土,她原是不信的,現在見到這些東西才有些相信的確如此。

等著大奶奶的東西一件件從著箱籠中取出,胡嬤嬤看的眼都直起來,光是妝奩都有四個,還有各樣鑲金玉石的匣子,綾羅綢緞,每樣都看著富貴無比,哪怕只是個匣子拿出去都能賣上不少銀子吧。

姜婳這一行人已經回京安置,且說幫著護送輜車行李的吳教頭卻有些不得勁,他是姜宅的護衛教頭,平日是跟著老爺身邊的,這次老爺擔心大姑娘,要他帶著護衛一路護送,他是男子,自然不得與姑娘住一條船上,當天把箱籠搬入後面的船裏,與舵主說好,等著姑娘過來就啟程離開。

路上要等兩日才能靠岸停泊,上岸置辦幹糧,前兩日的幹糧無故少去不少,吳教頭也摸不清怎麽回事,讓人嚴查,查不出個所以然來,次日酉時,他與幾個護衛上岸買幹糧,沒曾想當天夜裏,幹糧又少了些,這種怪異現象持續到洛州,行至洛州時換輜車,才漸漸停了這種怪異。

卻不知當天夜裏,他們把箱籠搬到輜車上時,有抹瘦弱修長的身影偷偷鉆進帷蓋的大車裏,悄悄躲好,一路混著他們的輜車前往京城。

姜婳睡的天昏地暗,睡到戌時都未醒來,燕屼剛剛歸府,還穿著官服,身姿挺拔,大步朝著正院而去,身邊跟著的默然快速道:“爺,大奶奶已經回府,這會兒正休息著,可要奴才去傳膳?大奶奶回來一直用過飯食。”

燕屼今日也是忙碌不已,黃河中下游地區又鬧水災,皇帝召見文武百官入宮想對策,由周長林引薦,他於殿前講解水利法子,他對水資源開發,防止水災頗在行,皇帝龍顏大悅,當場任他為水部郎中,屬工部的內設機構,正五品官員,從著殿試欽點為狀元郎到如今成為水部郎中,他用時四個半月,右遷速度真快,令人驚嘆。

下朝後,他與周長林留在宮中整理水利方面具體法子與步驟,只等著即可送往黃河長江中下游的地區實施起來,他過些日子,可能要出門一趟的。

直到酉時才出宮,又去老師家中商討許久,這才歸府,聽聞大奶奶已歸家,他冷漠肅穆的面龐松動些,人也松散下來,先道:“我過去瞧瞧,你讓廚房傳飯食吧。”

過去正院,丫鬟婆子們還在箱籠,見到姑爺,全都呼啦啦跪下來請安,燕屼大掌一揮,輕聲說道:“全都退下去吧。”

丫鬟婆子們退下,燕屼進到內室,見珍珠伺候在一旁,月白色棉細紗帳層層放下,只能夠見到裏面微微隆起的身影,他揮揮手讓珍珠退下,珍珠欲言又止,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講出口,俯身退出。

站在棉細紗帳前半晌,燕屼脫掉靴子站在床腳踏上,微微俯下身子,掀開層層紗帳,裏面那道微隆起的身影展與他面前,披著錦織薄毯,她平日最是怕熱,這才八月初,京城裏還是有些熱的,她竟用薄毯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,燕屼失笑,只是等到他掀開她身上的薄毯,望著消瘦嬌嫩的身子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燕屼的臉色難看起來,跪在床榻間,伸手撫她清瘦面頰,她好像不太舒服,蹙眉翻身過去,用背對著他,他解開她腰間帶子,脫掉她身上的綢衣,露出白皙光裸的後背,背後的肩胛骨越發的明顯,他的臉色變的肅穆,小心翼翼替她穿好綢衣,蓋好薄毯,下榻穿上靴子,大步走出去,面無表情。

“全都去庭院裏。”他冷漠說道。

丫鬟婆子們輕手輕腳退出去。

燕屼來帶庭院,晚霞西斜,光影斑斕的,青石鋪設的地面跪著都是姜婳身邊的丫鬟婆子們,胡嬤嬤早早的離開,既然大奶奶不需要用她,她也懶得湊在跟前看的心煩,回去歇下。

丫鬟婆子匍匐在地上,砰的一聲巨響,都給嚇著一跳,阿大悄悄擡頭,見姑爺一腳把旁邊的石凳給踹飛出去,那石凳姜府也有,怕隨意移動,用的花崗巖砌成,沈甸甸,還用泥將石凳與地面牢牢的焊合一起,姑爺這一腳踹在人身上,都能把人給踹死吧,阿大急忙低頭下去,聽見姑爺冷若冰霜的聲音:“大奶奶的身子怎麽回事?如何會瘦成那個樣子?”

齊媽媽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:“大奶奶從上著船就開始暈,整整兩日滴水未進,直到船舶靠岸,老奴去岸上置辦小爐子,買些食材,抓了些藥回來,大奶奶喝了藥,勉強是不吐的,可吃不進東西,這一路顛顛簸簸到京城,大奶奶瘦的都快虛脫,老奴也是擔心的不成,結,結果……”

接下來的話,齊媽媽猶豫著該不該說。

燕屼道:“說下去!”

齊媽媽就繼續道:“入京後碰見護國公府的那位縣君姑娘,她自個的馬車走錯道,偏偏為難大奶奶,說是大奶奶沖撞了她,讓大奶奶下去給她賠不是,那會兒大奶奶都快堅持不下,偏偏我們這些奴才不清楚京中動向,不知該如何,那,那位胡嬤嬤就下去給縣君姑娘賠不是,說是大奶奶做錯了事兒,改日由著姑爺上門去賠禮道歉……”她還在繼續說著,沒人看見燕屼此刻是何等表情,當真一丁點的表情都沒有,冷靜的嚇人。

“後來還是大奶奶精機靈,下去與縣君理論,縣君這才放大奶奶離開,等著回到府中,大奶奶想喝杯熱茶吃盞燕窩都是沒有的,胡嬤嬤說是正院沒有小廚房,從廚房端過來的熱水澆不出滾燙的茶水,奴才們說把小廚房置辦起來,可,可那位胡嬤嬤卻說這事兒必須經由姑爺您的同意,後來大奶奶實在是累的受不住,梳洗後就去床上睡下,一直睡到現在。”

燕屼淡聲道:“你們照顧主子不利,罰三月的例錢,先進去伺候大奶奶起來用飯,等到夜裏大奶奶歇下,你們去庭院跪一個時辰方可起身。”看著奴仆們松口氣,他慢慢道:“我去書房處理些事情,你們跟大奶奶說聲,我一會兒便過來賠她用飯食。”

喊著默然去書房,燕屼問他:“方才那位齊媽媽說的可都是實話?”

默然道:“回稟爺,的確如此,方才奴才就想跟您說這事兒的。”

“去把胡嬤嬤與李管家叫過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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